2015年11月8日 星期日

獨立音樂人──廖偉程的攀岩旅行



原文刊載在孤獨星球中文版雜誌言15期


:黃建益(內湖攀岩館館長) 圖:Dingdong Lee


THE WALL
最初起源自台灣最早的音樂祭──野台開唱。「野台開唱」寓意不被主流媒體所青睞的獨立音樂可以糾合一起發表自己創作的音樂作品,發揮自己創作自己唱的精神。延續這種精神並騰出表演空間就成了現在台北公館的THE WALL LIVE HOUSE。這種創作與聆賞的精神是不分國籍的,THE WALL的成份從現場到唱片的發行以至於音樂的經紀也是如此。

THE WALL
在台灣猶如另類音樂的祭壇,而參與THE WALL的現場表演幾乎成了台北文青必備的音樂洗禮,啟迪著青年獨立自主的思想。乍看之下似乎有點跳toneTHE WALL這個祭壇的祭師(營運長):廖偉成,有著一套從思想到行動的哲學連繫音樂與運動──從繁音的樂曲到專心一志的運動,都因而是無入而自得。



廖偉程長年從事一種另類的運動:攀岩。

廖偉程認為要就要玩真的,真的藍天,真的花草,真的天然岩壁,戶外、自然才是攀岩的終極目標,他極力推薦龍洞岩場、關仔嶺岩場、大砲岩、熱海岩場...等。同時也推薦泰國的喀比,若有機會也想去法國的楓丹白露抱石(bouldering)、優勝美地爬多繩距(multi-pitch長六十米以上的路線)

廖偉成,有著文青與雅痞的形象:清大史研所畢業,論文題目跟明史有關。開著一台中古迷你奧斯丁,家裡有四壁的書櫃。山居新店,寒冷的冬季裡喜歡燒龍眼木炭取暖看張栩的對戰棋譜,用日式的鐵鑊就著火紅木炭燒泉水煮茶湯,眼睛累了便看看花園裡原生種紅色茶花,曾因為喜歡喝咖啡與咖啡店,投資了一家cozy cafe。他自述:與人很好相處,但個性就是怪異、孤僻並且有一點搞怪,從不一窩蜂人云亦云,喜歡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會開始攀岩起源於十年多前一次南湖大山的登山活動:因為途中會經過一個五岩峰的困難地形,領隊於是安排了一系列的攀岩課程,以增進攀登的能力與繩索安全系統的概念。雖然第一次的台灣高山行程天氣並不好,沒有登頂南湖大山而且下著雨,中途就撤退下山了。但並沒有因此退縮,反而著迷於登山活動。

登山是一項繁複的技能,把食衣住行放進自己的背包裡帶著走。為了減輕背負的重量必需克制物欲,長時間的徒步與背負在平時需要段練體能。出發前要學習一些野地露營的技術甚至是野外求生、急救以及地圖指北針的導航。繁複意味著學習的挑戰,有計畫地完成這些挑戰是種自我的實現。

登山最棒的是自己可以擬訂行程目標,步行速度雖然緩慢,自律的作息,有紀律地按登山計畫執行是一種心志的段練,快速頻率的步伐對速度沒有助益,穩健而篤定的心態並且持之以恆,就可以完成攻頂。這跟平常的跑步習慣一樣,設定目標自己一個人跑,段練自己的恆心,定期會有完成一件事的成就感。
登山同時有個最大的紅利:登頂時的開闊視野和襟懷快意。這是一個人休息時的放空,在山之巔坐看雲起時。走路時也是一種放空,忙著算計行程、導航、控制呼吸、調節體力忙到無暇顧及山下的瑣事。若是下雨是否就是無聊的行程呢?也不會,視線會更專注於侷限的視野,第一次下雨的南湖大山,雖然捨不得拿相機出來,但當時高山杜鵑的心象至今仍然很清晰而令人神往。


登山跟攀岩在南湖大山之後一起進行了好幾年。更熱衷於攀岩並非不喜歡登山,登山需有假期及配合同行的山友,而攀岩的練習下班後即可進行。

攀岩與登山同樣有著冒險的特質挑逗人心。重覆走一個高山的行程令人覺得安心有把握,另一個陌生的行程,雖然掌握了行程紀錄與方向,台灣的高山仍處處令人感到驚奇,心理上需戰戰兢兢地冒險。攀岩正是如此,這個難關(crux)極可能抓不住而墜落,會不會抓住只有做做看才知道。

至於會不會感到墜落的恐懼呢?那是一定會的。天然岩場的固定點(protection)的間距比較大,在挂入下一個快扣時自然會恐懼,因為墜落至少是兩米以上的距離,甚至是五米以上,那種不到一秒的墜落,身體頓時感到緊張,彷彿過了四五秒墜落的重力加速度距離,直到被繩子接住才安心回神。

記得有一次在關仔嶺岩場拼一條路線抽繩挂第二個快扣(一種快速連結固定點的裝置,攀登者可快速將繩索挂入使繩索保護系統生效)時,突然地墜落,這是對確保者(belayer)最終極的考驗,最後雖然肩膀有輕微撞傷,但終究有被繩索安全系統接住,這完全是確保伙伴專心與動作確實的展現。攀岩很講究這種伙伴的關係,因為攀登者僅能專注於攀爬,對安全系統的確保幾乎是無助的,想要完成路線,就得要有一個長期信任的確保伙伴,我們稱作繩伴。這種信任的關係包含一些默契,緃使在三十米高的位置,頂著強風言不通仍然可以安全地從事攀岩活動。
這種微妙的伙伴關係同樣在樂團裡頭也是很顯著的,尤其是現場演唱的細微變化。成員的變動或是情緒高度表現在作品的構成與表演的默契之中。



攀岩這種特別的情感自然形成很特別的文化,攀登者仰賴確保者紮實地確保,因此有種過命的交情,但卻不會鮮少涉入彼此的生活場域。這種交情體現在很獨特的攀岩旅行文化中,有點像沙發客,但沙發客不會有上述的過命交情,一種
涉入彼此生活的過命交情。例如,有一次去泰國的喀比攀岩,慣例是爬兩天休息一天,我們的目的是攀岩,休息一天在於讓肌肉休息,所以安排一些名勝古蹟或其他景點。在天然岩場裡自然地會認識各國的人,大家會交換各自國家的岩場資訊然後交換電子郵件或FB。下一次安排馬來西亞的攀岩旅行時,馬來西亞的岩友可能會特別請假導遊當地的天然岩場並一起攀爬,也許會一起吃個飯,話題還是始終圍繞在攀岩,但很少會去對方家裡投宿。下次換馬來西亞的岩友來台灣的龍洞時,我們也是比照辦理。

我們在秘境般的龍洞岩場拍照及採訪,用繩隊(leading -second)的方式爬完兩條路線後,廖偉程談到他心目中何謂成熟攀岩者?成熟的攀岩者需具備SKA,
熟練、專注、安全的skill,固定點架設、裝備限度、力學等...knowledge,動作資料庫、攀岩旅行、自主訓練的ability
常言道:沒有獨立哪來的自由。我們從事的自由攀登(free climbing,相對於人工攀登aid climbing)要具備上述SKA三要素才能自主的從事攀岩旅行,在沒具備SKA之前就要仰賴教練的指導了。廖偉程回憶攀岩的最初是以一種追求知識的方式在從事攀岩運動,研讀攀登技巧、系統技術也看解剖學的相關書籍,最後探求攀岩的本質是什麼?在得到結論跟知識之後便形成一種信念,練習
輟。這種歷程跟從事太極拳、登山、圍棋、跑步如出一轍。





我很好奇地問廖偉成有沒有感受到攀登能力的瓶頸?他很巧妙地以樂團做比喻:
「在音樂圈子很多人想一夕成名,而且誘惑太多,會有很多挫折。音樂跟運動一樣,掌握方法 保持信念 紀律 自律地練習,定期檢視成果為什麼要感到瓶頸呢?進步只是遲早的事。運動並非三天兩天的事,得三個月半年才能見到一點點效果啊。真正的勇氣並非是一脫成名的想像,而是日起有功的實踐。」








2015年9月14日 星期一

八通關古道


八通關山屋遺址



刊載在寂寞星球雜誌2014年九月的初稿 跟雜誌呈現的有點文字上的差異 存下聊作備份

圖:小南(藍色外套   大概是 2009年的行程照片)

...........................................................................



利用八通關古道做為百岳的登山途徑,幅射範圍的百岳大概有二十二顆,路線包含玉山群峰、馬博橫斷以及慣稱的縱走路線南二段(向陽山縱走秀姑巒山),因此八通關草原的景象,不時地湧進登山的憧憬之中。在短暫與不成熟的大學登山社生涯裡,八通關古道是個傳說,八通關草原是個象徵,沒有人能說個清楚什麼是八通關古道?
就如同《看不見的城市》的內文所言:


寬宏忽必烈啊,我怎樣描述齊拉(Zaira),那座高壘環峙之城,

都徒勞無功。我可以告訴你,那裡有多少台階,城中的街

道……,但是,我早已明白,告訴你這些,等於什麼也沒說。

組成這座城市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空間的量度與過去的事件

之間的關係


曾經五度拜訪八通關古道,或部分,或全程。但我從不說自己「走完」八通關古道,我只會說「走過」,因為還有很多未知的探索與紀錄。

我回想起多年前某個期中考結束的周六,無所事事的大學生在登山社辦公室裡商量著暑假該去哪個未完成的行程,這時通常是一場社員間意願與意見的角力。某同學拿出準備多時的《玉山國家公園》一書,極有把握地翻開裡頭一張攝於十年前的照片,那是大分山屋,一幢細緻的日式木造平房。大夥嘰嘰喳喳討論著有什麼古董可撿、舊房子可拍。櫻花樹與木造的日本舊駐在所,就成了大家對八通關古道的渴望與想像。那時的法國菊依然綿延在觀高工作站與八通關草原,那也是我與八通關的第一次接觸。



八通關古道最早是清朝末年為了開山撫番政策而築的中路,不過因為環境及原住民抵抗等因素,成效並不好,再加上清廷對台政策轉變,這條道路不到20年便已荒廢。日本據台時,因應理蕃政策另築了一條八通關越嶺道,沿線設置多個警官駐在所。這兩條路線雖都名為八通關,卻幾乎沒有重疊之處。二次大戰結束之後,林務局在八通關越嶺道的基礎上重新整修部分道路,路線亦包含了少部分的清代古道,它便是現代慣稱的八通關古道--西起南投縣水里鄉東埔,東達花蓮縣玉里鎮,全程以中央山脈的大水窟為界,分為西段及東段。

八通關,為「中央山脈與玉山山塊間之大鞍部,陳有蘭溪與荖濃溪的分水嶺,本為鄒族語pantounkua之譯音,鄒族以此稱呼玉山,後擴大成為玉山山塊一帶的總稱。光緒元年,古道中路循陳有蘭溪右岸開闢至源頭鞍部時,特以八通關作為此地之地名。」(引自楊南郡所著《八通關越嶺古道西段調查研究報告》)日治時代在此設有八通關駐在所,佔地廣大,當時由此上溯荖濃溪支流至玉山北峰下的新高駐在所,隔日便可單攻玉山主峰。60年代的登山者,可以搭車沿郡大林道至觀高工作站,隔天再經八通關鞍部一日單攻玉山。從海拔2,800公尺的八通關鞍部仰望海拔3,869公尺的玉山東峰,「那突兀超拔的絕頂……我身被雄偉大自然所包圍的阿爾卑斯山式山屋,朝朝暮萶為這一座東峰神魂顛倒。」日治時代著名的博物學家鹿野忠雄在玉山東峰首登的文章中如此讚嘆。



這一段古道可能是台灣山岳中,最早被開發、也最被人忽略的一條路徑。


我們從東埔出發,不能免俗地在登山口的愛玉亭吃了據說是野生的愛玉,這裡位於郡大山尾稜,海拔約1,200公尺。走了?公里到達著名的父子斷崖,可以清楚看到東埔一鄰的聚落,以及郡大山尾稜沒入陳有蘭溪與沙里仙溪的合流處。這兩條溪合流後出同富村,之後北上沿著台21線出水里,在水里前匯入濁水溪的另一條支流丹大溪,那是本次專題要講的另一段故事──關門古道。


中央金礦-南營地  古道段部份路況




杜鵑營地

中央金礦山屋

從玉山北鞍至八通關鞍部,1,000公尺的落差植被景物快速變幻,冷杉林中宛如仙境,毫不遜於聖稜的素密達山屋。在八通關草原,離開古道約200米處有駐在所遺址,如今僅存兩根及肩的門柱,門後荒蕪一片,重歸自然狀態。從古道回望,兩根門柱倚著無名的2860圓峰,這景致絕對讓所有登山者此生難忘。

古道在八通關鞍部前大致上是沿著「郡大山──八通關山」稜脈的山腰緩緩而上,右側臨著陳有蘭溪。過了父子斷崖後,先遇到往樂樂溫泉的叉路,紀錄上可接到日古道下方的清古道。續行不久眼前一片明朗,可以直接看到並峙的八通關山和八通關山西峰,特徵非常明顯。

沿途的雲龍瀑布與乙女瀑布略有可觀,但不是行程重點,照例拍了一下照,並沒有太大的感動。從東埔登山口到八通關鞍部長16.5公里,我們沿途搜尋駐在所遺跡--樂樂、對關以及觀高駐在所。接近觀高坪時我們看到了幾朵法國菊,有了一點小驚豔。





八通關山的展望極佳,非常值得造訪。觀高離八通關鞍部僅約三公里,因此金門峒大斷崖的險惡狀闊在此一覽無移。此行程的後年冬天再來時,250度的視角上峰頂積著白雪,應此很確定觀高是看得到玉山北北峰的。



為了取得飲用活水,輕裝前往更下面的觀高工作站前進。現在的工作站已成為供山友休憩的山屋,和我第一次造訪時的破敗模樣不可同日而語。

日古道在過了八通關後至巴奈伊克山屋(巴奈伊克駐在所遺址)之間,會經過一片二葉松林,這一段松針蓋地的古道十分平坦,走來輕鬆寫意富有風景明信片的情調。
目前西段的古道在玉管處考證並已整修完成中央金礦山屋到杜鵑營地這一段(日據時之躑躅山駐在所遺址,躑躅,日語意為杜鵑,因四周布滿金毛杜鵑而得名)以及杜鵑營地到南營地(日據時之南駐在所遺址,在大水窟山之南,故名)。基本上整個西段古道一直到分界的大水窟為止,算是一條安全而不困難的健行登山步道。除了多樣的自然景致與人文歷史的遺跡之外,更可環視玉山群峰的北東兩面約180度的不同視角,尤其雪季更是一絕。



大水窟山屋






托托馬集



大分駐在所遺址
更多資訊:八通關古道(日治越嶺道)東段大水窟至大分,因路基塌陷、落石、崩壁,目前並未開放。欲走東段建議從玉里的瓦拉米步道進入,行至大分。

2015年9月7日 星期一

在御來光館 的心絲


我終於有時間 追著你的足跡到了御來光館


果然如你所說的 一點都不怎樣

傍晚四面八方湧上的雲 是神聖的謎 我困惑了 而時間做了解答

這短暫的靜謐 是冰涼的 冷浸肌骨的

左側的燈與 神聖魅惑並且軟化意志的雲 令我難以抉擇

心理有個聲音聴從了雲的召喚

這時 悲傷形象化了 彷彿矗立在危崖上的御來光館 令人想縱身

一跳

藉著插上伊卡魯斯的翅膀 想整夜地飛翔 穿梭過迷霧般的雲層

我渴望著雲層上的點點閃爍的星空

我突然領悟:旅行從來不脫離家的現實 只是藉著一些看不見的

線 把自己如風箏般 放出去(嘆息)

(最終凌晨下起了雨....天亮轉為傾盆大雨 因此我膽怯了 所以我

還在 御來光館除了某種被切斷的連繫


我沒有回憶了 御來光館。

為此我自己卜了一卦 卦辭曰:時間是連續的 意義的彰顯會刻在

未來 過去與現在的做為 完全無能為力 毫無助益)

2015年9月3日 星期四

情感 時間與溫暖



正在我需要修煉情緒穩定的時期,陸續接到幾個訊息。

(
)
chun
很直白的問了些問題,我順便整理了一下多日來未能釐清的心理感受與價值觀,也就迅速而出自內心地回答了,我想若不能對自己誠實,也只是隨波逐流的無意識擺盪了()
一般對話通常看似無意義,但深究內裡無不交換了價值觀或想法之類的。言者可能無意(指非刻意給予),總之我從對話中感受到了溫暖。

(
)另一個是ray,有一天突然敲我,並問我最近好嗎?這個再平常不過的問候,我楞了一下。於是又心裡盤算整理了一下,迅速而出自內心地回答:處在人生的轉捩點上,我想奮力抓住一些機會並轉為實際作為。於是我也反問他最近好嗎?
他說小孩將出生,人生準備進入下一個階段,順便總結一下職場環境以及台灣的教育環境,準備搬回溫哥華,明年初就啟程回溫哥華了。整理家物時看到岩鞋吊帶,想起內湖岩場的種種,想出國前跟我一敘。...從對話中我又再次感受到了溫暖。
我跟ray約了周二中午在內湖岩場。ray騎著小折從公司拎了兩個便當,繞過封閉的花市停車場,停在岩場旁邊。暑假剛結束,岩場正為周六的比賽在做一些準備,抱石場則有一個老外在練習。以前這種空檔時間,遇到岩友就是瞎哈拉或是新手聽我饒舌一些攀岩的五四三以及戶外活動的催眠暗示。ray算是從 2012夏天時聽我饒舌的聽眾之一,後來沒有持續攀岩消失了一陣子。

情感隨著時間變化無疑是常態,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令人神往而不免存疑,常喟嘆的是情感維繫住的比例隨時間而減少。但事實上是經常會想念互想交待身後事的朋友,或是在日本細心為你挑選明信片的朋友.....我大概是透過這種觀念的溝通去選擇朋友@@而不是質疑。

談到小孩的誕生,ray表示不知所措。我趕緊坦誠一種感悟──個人主義的私我,其實並不曾想過生命的奇妙與延續,藉此勉勵他。然而,內心的一個角落是沈默的。
我們期許若是去Squamish路經溫哥華是再見上一面。這一敘是瀟洒的送別: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註解:人生交契無老少,論交何必先同調。
(
)

K
很勇敢的去美國追尋她的人生(我認為很勇敢),我其實跟正妹並不熟,我們一起攀岩了兩三次,她很忐忑的講了個大概。我準備了一個小禮物給她,可惜未能即時交到她手裡。我想著也許在感受溫暖的時候,趕緊再分享溫暖給其他人。

()

Emily
敲我:因故沒有采用我的大頭貼照片,會不會感到遺憾?
當然不會,經驗的實感比虛名重要啊....(頓時假想 趕快計畫來去楓丹白露@@)

..........................................................................................................


在時間的某一點上交會....必然交錯而去,事情就是這樣子




2015年4月11日 星期六

《合肥四姐妹》讀後寫一些拉里拉雜

從這本書的作者背景看來,顯然是史景遷近現代中國史的副產品,甚至是註解。風格一如史景遷的作品,流暢易讀。但若反問自己為什麼對書的內容主題有興趣呢?嗯......其實宛如是窺探名人的八卦。

這種八卦書寫其實古今中外不斷,後人讀來總是與味盎然,別懷疑,正史中的二十五史這種內容非常的多,只不過正史多半記載跟政治有關的權貴八卦 ,比如說秦始皇是呂不韋的私生子、武則天的面首有多少人要多香豔多出格的所在多有 。

這本書的主角照正史的慣例,若是在古代是不會被記載的,或根據其名聲會在文人筆記中留下簡短的描述。我一直覺得古代文言文的簡約風格,其中含有一種承載最大訊息量的功用。因此,書中的一些細節在近現代出版印刷發達後才有可能被記載下來。

八卦還有一種,除了政治人物外,就屬名人了 。本書即屬這種。

本書的文案:她們的故事,道盡時代風華,出身名門的張家女子是真正沒落的貴族,體現了二十世紀中國文化菁英在百年間的顛沛流離。


這樣的描述牽引出我比較關心的大主題:古老中國的社會劇變。而且我自己對這段歷史並不熟悉而時代卻彷彿不是太久遠。這種印象還有一種可能來源:國共兩黨對那個時代的刻意隱藏。尤於資訊的開放,人們彷彿因為好奇,想要連結過去的時代,因此搜尋編輯訪談當時人所哄傳的名人八卦便不斷地被複製轉載。

不過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中國現在沒什麼璀璨的文化可以顯揚,只好把過去被文化大革命所隔斷的菁英作品重新上架,但是不是真的是上乘之作就有待時間考驗了。


這本書寫得是彼時藝文界菁英的八卦,想必也是文青才有興趣吧。書中的一些事跡,筆者顯然是寫得略為含蓄或隱惡吧,例如元和可能是個壓抑的雙性戀之類的。

最後要探究的是:書名。可能是責編想出的有賣點的書名。還是張家四姐妹比兄弟更耀眼?就不得而知了。


歷史類書籍很奇妙,看得少想繼續看的欲望不大,看得多會發現想看的無限多。至於書中內容大概都查得到,就不多寫了。

2015年3月25日 星期三

台灣攀岩一姐李虹瑩 獲得加拿大抱石錦賽冠軍(備份)



台灣的運動攀登一姐李虹瑩在北美時間三月22
The 2015 Canadian Bouldering National Championships的決賽拿到冠軍,男子姐的冠軍則是世界杯的名將Sean McColl,著名的攀岩雜誌網站rock and ice gripped對這場賽事都做了報導。

比賽的地點在加拿大蒙特婁市最新的攀岩場bloc shop舉行,為期兩天的比賽女子組總共有來自美加地區共45位選手參賽,經過初複決賽最終產生冠軍。李虹瑩在初複賽表現穩定,在決賽中除了力量有進步外,在攀登技巧、臨場判斷以及心理素質明顯優於其他選手,最終拿到冠軍。

今年世界杯抱石賽的頭兩站分別會在5/30 的多倫多及6/5vail舉辦,而蒙特婁這場錦賽賽有為世界杯抱石賽熱身的味道,李虹瑩拿到這場比賽的冠軍,顯示狀況還不錯。

李虹瑩這兩年的訓練重心有逐漸從難度攀岩轉向抱石攀岩的趨向,也取得不錯的成績及持績進化。例如
上海adidas rock stars 20142013冠軍,香港抱石公開賽2013冠軍、2014第二。而李虹瑩接下來會在4/25參加香港抱石公開賽及上述的兩場在多倫多及vail的世界杯抱石賽,可以密切觀注並為她加油。

作者簡介:

黃建益 中華民國山岳協會 a級教練

      
南港運動中心 攀岩教練

2015年3月23日 星期一

2015春 攀岩的雜感兩則




《龍洞---石洞》

周六日的行程可以概括成一個化學式  龍洞---石洞(虛線部分是催化因素:下雨)



















進到石洞後,為了不顯得吃虧,一定得加上一句問候語:你也從龍洞撤退了?然後傑米咖啡上桌,岩壁上熱身,玩路線,大部分時間是被路線玩。休息區真是比的重要,龍洞音樂廳亦然。不外乎是躺著與歪著,隨興、隨想與放空….完攀與進步比烏龜走路還緩慢,不如先坐下來喝杯咖啡,聊聊是非。總之,先習慣來岩場的路上,各個岩場。







《營火堆與
露宿終極岩》

各自在各區拼了一整天路線,從桶仔雞店晚餐後回到岩場,在終極岩的火塘升一把火,彷彿不把12點前的時間消磨掉,內心就不踏實,不甘心拉上睡袋。撥火棒有意無意地撥著火堆….加柴加酒精加音樂….。枕頭山飄著山嵐細雨,雨絲很細,打在樹葉上聲音卻很大,會誤以為雨勢很大,夜梟盡責地把空山靈雨給襯托出來。

c'est la vie….
跟元月在喀比的專注比較,烤著火的這群人更享受人生吧。

喝酒烤火聊著近況,一大半還是聊著攀岩的種種。小瑩周一要到台南出差,於是大俠相送順便來關仔嶺,卡拉雖是陪寶咖練劍,因為生活的瑣事約有一個月沒爬了,但也沒有放棄。最有趣的大概是小魏,離開台北攀岩圈,顯得不甘寂寞,遂積極地在嘉義想開點路線。另外準備去上班的王心,大概想著假期要結束了吧。


晚安後,火也熄滅了,夜梟仍不時地喚出寧靜的氣氛。我拉開露宿袋,從終極岩的懸岩底下看著夜空,竟是繁星點點。







2015年3月19日 星期四

長春戲院的《黃金時代》



長春戲院的《黃金時代》

留了fb的訊息給毛怪,下班若沒有其他行程,晚上七點去看《黃金時代》。毛怪很自然地問著:那是什麼?

蕭紅的傳紀電影。

毛怪:蕭紅是誰?

30
年代的左派文學家。(順手查了維基百科並寄了連結)

我自己也思考了一下,為什麼想看這部電影?喜歡許鞍華的電影,喜歡湯唯。這些具體之外的理由還包括想像中最浪漫與動盪的30年代。另外就是在解嚴當年看了一部印象並不深刻的《呼蘭河傳》,雖然沒有趕上那個偷看禁書的時代,但那幾年生吞了一堆30年代的左派文學著作,那時心中不免納悶:文學到底是什麼?


同樣納悶的是:誰會看《黃金時代》啊,票房應該很差吧?果然,我們這一場次第一個購票的。因為上映的戲院極少,而且片長有170分鐘,一天就放映兩場,我其實很擔心毛怪在戲院裡睡著。

在擔心這個之前,我們得先轉到四平街伊通街一帶吃飽先。這一帶的街廓依稀還有十年前在此短暫上班的印象,由於街廓外圍的南京東路與松江路商辦林立,上班族的西裝套裝在用餐的小巷裡是摩肩接踵的景象,少有高中大學生的面孔,迥異於公館。路上的行人雖一個不識,但印象中跟十年前是同一批路人,但年長了十歲。

街道景象依稀,除了乾淨了點,值得記錄的變化不多。因此特別顯眼的是小巷弄裡的路口多了一家香火頂盛的異國崇拜,供奉的香花鮮花滿到街上來,虔誠的敬禮者絡繹不絕,與十年前相比較,那曾經是一個充滿自信臉孔的時代,如今卻寄託希望於不可知論之中。


進了戲院後,發現戲院的經營很有效率,《黃金時代》被安排在約50人的小放映廳中,極簡的裝潢風掩飾了那是個偏遠被分割空間的地下室,大概是堂皇大營幕時代的老人家所不可想像的。正當我們想用手機拍照打卡,宣示今天兩人在電影院包場,觀眾隨即陸陸續續地進來,然後坐了一半的位置。誰會看《黃金時代》?這個疑惑正好從這些臉孔中去觀察。

電影的大部分在於敷演蕭紅與蕭軍的這一段公案,並做了訪談多人的考證。這段公案跟蕭紅的文學創作有極大的關係,其中又包含了魯迅在文學領域提攜蕭紅的部分,這一部分電影講了個大意,有興趣者從文字記載的補充即可完全了這個梗概。

許多的評論會強調導演的手法,也就是演員會如同紀錄片般地面對鏡頭現身說法,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導演放入許多蕭紅文字創作的影像化。這個部分觀影者的反應有可能會結論:很乾。這也是我一直怕毛怪睡著的原因。

至此,我猜想著有兩種人會買票看《黃金時代》,一種是讀過蕭紅作品的,另一種是對文學有興趣的。而這兩種人有一個共通的特點:大概是都曾自問:文學是什麼?


劇中有一段我覺得很有意思:就是所有蕭紅跟蕭軍的共同朋友,好幾次私下或公開都說明蕭紅在文學上天份極高,成就也比蕭軍高。天份這種東西是個天塹啊!


毛怪看完後在fb上叨念著: 黃瓜願意結一個果,就結一個果,若都不願意,就一個黃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我沒有睡著)

我好幾次贊賞毛怪有天份,實際上也好幾次只能做了她投稿文章的文字編輯。《黃金時代》裡頭有一段蕭紅跟端木在逛西安碑林時,縱使端木能記得大唐三藏聖教序碑的典故,但端木也很清楚自己的天份是不如蕭紅的。


《黃金時代》的票房肯定不怎麼樣(我沒有查證),而且最怪異的是去年小宋佳就拍過蕭紅傳了,那製片怎會說服片商製作這樣沒有票房的藝術片呢?另外據說有些演員在演出時不計片酬,這種種大概是說明了純粹藝術的價值吧!


我覺得導演最終是肯定蕭紅文學藝術的價值的,電影本身就是致敬之作,也很中肯的透過影象演繹蕭紅的文字,但終究是有所局限,也純粹是形式的局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