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6月23日 星期四

耕牛的悲鳴

耕牛的悲鳴

家裡避談「性」,縱使侄女早已到了青春期依舊是如此。偶而侄女講述學校一兩則有關於「性」的校園軼事,莫不引起一陣對話狀態的緊張。這種狀態我想跟死去的父親有關,但沒有人去分析過,這是一種默契。

父親死後,母親常會回憶。我們得任由她藉回憶來抒發失去父親的痛苦。很多故事早已聽了不下數十遍,但新的故事卻也層出不窮,每每使我驚異不已。「耕牛的悲鳴」即是初次聽到並反應母親對性的恐懼。

外公在彰化市郊的鄉下務農,由於耕者有其田的政策,一家八口勉強維持在貧窮之上,比起父親家的赤貧好上許多。

母親回憶家裡的水牛有一次發情,惟恐傷及無辜,外公便拿起棍棒猛打牛睪丸。水牛起初本能地反抗,於是外公下手更重,水牛也楞了....。牠不能理解平時感情深厚細心照料牠的農夫為何要下此重手,於是屈服倒下。外公是個溫和老實的農夫,並未就此停手,心念一起索性斬草除根打得更用力。水牛狠戾的發情眼神早已轉為敦厚,繼而不可置信地低咽悲鳴,眼神裡滿是哀求。....

那一刻水牛的眼神令當時幼小的母親印象深刻,轉述這段故事時一直重覆「不解」、「可憐」....


相對於情殺,母親年輕時遭遇父親的外遇,就從不曾以傷害伴侶身體做為解決問題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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