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23日 星期一

2015春 攀岩的雜感兩則




《龍洞---石洞》

周六日的行程可以概括成一個化學式  龍洞---石洞(虛線部分是催化因素:下雨)



















進到石洞後,為了不顯得吃虧,一定得加上一句問候語:你也從龍洞撤退了?然後傑米咖啡上桌,岩壁上熱身,玩路線,大部分時間是被路線玩。休息區真是比的重要,龍洞音樂廳亦然。不外乎是躺著與歪著,隨興、隨想與放空….完攀與進步比烏龜走路還緩慢,不如先坐下來喝杯咖啡,聊聊是非。總之,先習慣來岩場的路上,各個岩場。







《營火堆與
露宿終極岩》

各自在各區拼了一整天路線,從桶仔雞店晚餐後回到岩場,在終極岩的火塘升一把火,彷彿不把12點前的時間消磨掉,內心就不踏實,不甘心拉上睡袋。撥火棒有意無意地撥著火堆….加柴加酒精加音樂….。枕頭山飄著山嵐細雨,雨絲很細,打在樹葉上聲音卻很大,會誤以為雨勢很大,夜梟盡責地把空山靈雨給襯托出來。

c'est la vie….
跟元月在喀比的專注比較,烤著火的這群人更享受人生吧。

喝酒烤火聊著近況,一大半還是聊著攀岩的種種。小瑩周一要到台南出差,於是大俠相送順便來關仔嶺,卡拉雖是陪寶咖練劍,因為生活的瑣事約有一個月沒爬了,但也沒有放棄。最有趣的大概是小魏,離開台北攀岩圈,顯得不甘寂寞,遂積極地在嘉義想開點路線。另外準備去上班的王心,大概想著假期要結束了吧。


晚安後,火也熄滅了,夜梟仍不時地喚出寧靜的氣氛。我拉開露宿袋,從終極岩的懸岩底下看著夜空,竟是繁星點點。







2015年3月19日 星期四

長春戲院的《黃金時代》



長春戲院的《黃金時代》

留了fb的訊息給毛怪,下班若沒有其他行程,晚上七點去看《黃金時代》。毛怪很自然地問著:那是什麼?

蕭紅的傳紀電影。

毛怪:蕭紅是誰?

30
年代的左派文學家。(順手查了維基百科並寄了連結)

我自己也思考了一下,為什麼想看這部電影?喜歡許鞍華的電影,喜歡湯唯。這些具體之外的理由還包括想像中最浪漫與動盪的30年代。另外就是在解嚴當年看了一部印象並不深刻的《呼蘭河傳》,雖然沒有趕上那個偷看禁書的時代,但那幾年生吞了一堆30年代的左派文學著作,那時心中不免納悶:文學到底是什麼?


同樣納悶的是:誰會看《黃金時代》啊,票房應該很差吧?果然,我們這一場次第一個購票的。因為上映的戲院極少,而且片長有170分鐘,一天就放映兩場,我其實很擔心毛怪在戲院裡睡著。

在擔心這個之前,我們得先轉到四平街伊通街一帶吃飽先。這一帶的街廓依稀還有十年前在此短暫上班的印象,由於街廓外圍的南京東路與松江路商辦林立,上班族的西裝套裝在用餐的小巷裡是摩肩接踵的景象,少有高中大學生的面孔,迥異於公館。路上的行人雖一個不識,但印象中跟十年前是同一批路人,但年長了十歲。

街道景象依稀,除了乾淨了點,值得記錄的變化不多。因此特別顯眼的是小巷弄裡的路口多了一家香火頂盛的異國崇拜,供奉的香花鮮花滿到街上來,虔誠的敬禮者絡繹不絕,與十年前相比較,那曾經是一個充滿自信臉孔的時代,如今卻寄託希望於不可知論之中。


進了戲院後,發現戲院的經營很有效率,《黃金時代》被安排在約50人的小放映廳中,極簡的裝潢風掩飾了那是個偏遠被分割空間的地下室,大概是堂皇大營幕時代的老人家所不可想像的。正當我們想用手機拍照打卡,宣示今天兩人在電影院包場,觀眾隨即陸陸續續地進來,然後坐了一半的位置。誰會看《黃金時代》?這個疑惑正好從這些臉孔中去觀察。

電影的大部分在於敷演蕭紅與蕭軍的這一段公案,並做了訪談多人的考證。這段公案跟蕭紅的文學創作有極大的關係,其中又包含了魯迅在文學領域提攜蕭紅的部分,這一部分電影講了個大意,有興趣者從文字記載的補充即可完全了這個梗概。

許多的評論會強調導演的手法,也就是演員會如同紀錄片般地面對鏡頭現身說法,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導演放入許多蕭紅文字創作的影像化。這個部分觀影者的反應有可能會結論:很乾。這也是我一直怕毛怪睡著的原因。

至此,我猜想著有兩種人會買票看《黃金時代》,一種是讀過蕭紅作品的,另一種是對文學有興趣的。而這兩種人有一個共通的特點:大概是都曾自問:文學是什麼?


劇中有一段我覺得很有意思:就是所有蕭紅跟蕭軍的共同朋友,好幾次私下或公開都說明蕭紅在文學上天份極高,成就也比蕭軍高。天份這種東西是個天塹啊!


毛怪看完後在fb上叨念著: 黃瓜願意結一個果,就結一個果,若都不願意,就一個黃瓜也不結,一朵花也不開,也沒有人問它....(我沒有睡著)

我好幾次贊賞毛怪有天份,實際上也好幾次只能做了她投稿文章的文字編輯。《黃金時代》裡頭有一段蕭紅跟端木在逛西安碑林時,縱使端木能記得大唐三藏聖教序碑的典故,但端木也很清楚自己的天份是不如蕭紅的。


《黃金時代》的票房肯定不怎麼樣(我沒有查證),而且最怪異的是去年小宋佳就拍過蕭紅傳了,那製片怎會說服片商製作這樣沒有票房的藝術片呢?另外據說有些演員在演出時不計片酬,這種種大概是說明了純粹藝術的價值吧!


我覺得導演最終是肯定蕭紅文學藝術的價值的,電影本身就是致敬之作,也很中肯的透過影象演繹蕭紅的文字,但終究是有所局限,也純粹是形式的局限罷了。



2014年9月11日 星期四

rocktrip in Malaysia 2014──榴槤攤子

九令吉吃到飽



在雨季前,大約是中秋節前後是馬來西亞最舒服的天氣。對於沒經驗過與傳說中最燥熱的榴槤,這是個嘗試的機會吧。

此時吉隆坡的午後會下一場陣雨,雨後的傍晚暑意全消,晚上甚至有點涼意,得加一件外套。在Kluang居鑾車站走廊的那一晚,沒帶風衣的隊友甚至要蓋報紙才能勉強入睡。 出發當天,淡水創下36.6的高溫紀錄,與馬來西亞的雨季前對比之下,整趟行程體感溫度比台灣還涼爽舒適。

對於台灣人印象中的泰國「空運金枕頭」,馬來西亞人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而且對西馬的榴槤感到自豪。據說,好吃的秘訣不僅是品種多達十幾種,各有季節限定,更重要的是熟透落地才採收,自然比催熟的泰國榴槤好吃。

H
:榴槤的外表..硬殻尖刺,熟透落地砸到人可不得了,因此傳說榴槤有長眼睛。

但他的朋友卻的確被砸過。奇妙的是夜晚流連於榴槤樹下似乎是件情人間浪漫的事,以前黃鶯鶯的唱片有收錄一首南洋風的情歌「榴槤樹下」:

為什麼榴槤樹下 不見榴槤往下墜
為什麼天上星 沒有風也會隕落
那因為有情的人 在那榴槤樹下坐
天上星會隕落 是看見傷心事多
我與哥哥併肩坐 兩顆心變成一顆
不怕荒野漆漆黑 心中燃著一把火
只要哥哥伴著我 不怕榴槤身上落
只要哥不離我 天上星永不隕落

台灣人對這首歌的不解,就等同於「墓仔埔也敢去」想破馬來西亞人的頭,都很難聯想那是一首情歌。


在吃完「巴生肉骨茶」後,H大老遠開車帶我們五人到榴槤攤子開眼界。吉隆坡很大,沒有顯著的地標,而且沒有夜市群,掛著許多燈泡的榴槤路邊攤不期然地在打烊的婚紗街出現。婚紗與婚紗店一如台灣的,缺乏對馬來或娘惹的婚禮想像@@。攤子的擺設很簡單,一排折疊桌椅及山堆的榴槤以及垂飾攬客的榴槤。賣的也很簡單:各式榴槤跟山竹。另外,最突兀的是必有一台飲水機。

嗅覺上說不上愉悅,但九令吉無限吃的這種馬式風格,捏著鼻子都要嘗一下這裡的飲食文化。榴槤的口感很怪,台灣的水果沒有可類比的,味道很濃腴,吃幾個得配著山竹吃才清爽或喝下飲水機裡大量的水。原本猜想三五好友飯後大啖榴槤的景象富有馬來西亞的夜生活風情。不過H:這路邊攤上很多也是有地陪帶著來的觀光客。但幸運而肯定的是旅行團或背包客是沒有這樣的行程跟體驗的,在中國城的茨廠街周邊,榴槤可是貴死人專宰嘗鮮獵奇的觀光客的。


至於這跟攀岩有什麼關連呢?其實並沒有,沒吃完的榴槤有很貼心的真空打包服務,與山竹一起帶回旅館。H一直嚷著不能帶上車(他坦承不特別愛吃,但究竟是不愛還是厭惡很令我質疑…..XD)。隔天,在NANYANG WALL繼續捏著鼻子把榴槤饁掉,再享受剩下的山竹,補足不少體力><”

每天得來一下的天台必魯 與談情說愛(柴 主逼問各家情史><")


後記:為了符合這團的風格:每晚喝啤酒「談情說愛」的TONE調,自爆一下包袱。

在吉隆坡吃著榴槤時,突然飛來一筆往事是跟「榴槤樹下」這歌有關的。大學時曾追過一個文化的女生,當時覺得清秀可人,但現在想起來長像卻模糊得只剩下一個隱約輪廓。當時我喜歡我同學,我同學卻把我推給她文化的這個廖姓同學(我竟還記得,而且好像是西螺人。)我被授命去國父紀念館的大學校際合唱比賽獻花,理由是若沒人送花,這女生空手會很糗。於是花了一天加油站打工的薪水,買了一大束香水百合,最後換來在後台幾句不合時宜的寒暄跟互不目視的低頭。(很明顯這是兩個人都沒失戀過,也沒什麼蠢動衝動的狀態。)

知道她很會唱歌後,下次約會時當然是找話題請她露一手。在文化的夜景約會聖地的一次白日約會,她掙扎了很久而且很認真的想很久後,先說了歌名「榴槤樹下」,我心想不是玩給我報報吧(KUSO的前代黑話)。她唱得很認真,像是唱出的歌如畫出的畫,得得面對評論。而那種好聽不是我們這種混KTV的所謂好聽,那時不懂得恭維,倒是有些楞住。但現在想起來覺得歌詞的風格與當時的國語流行樂差很多,聽起來格格不入………..「榴槤樹下」是什麼怪歌啊!

最終我們沒有在一起而沒有悔恨,但細細隱約地繫著這一段記憶,不常想起,卻也沒有忘掉。
流浪到 居鑾Kluang am2:30